10月,十七同学马上23岁了,此前的许多年里她一直在严肃思考“自杀”这个问题。她的疑问是,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M,假如自己压根不是一个M,那么多年的自我认知就没有价值了。
幸运的是十七同学很快迎来了命运的转机,9月她遇见了,生命中的第一个S,那个S满腹疑云地观测了这个老气横秋的少女几天后,像她郑重的宣布:你的确是个一个M。
S的这个“诊断”让十七暂时的安下心来,有趣的是,这个“诊断”同样也让这个S本人也安下心来:“她让我产生了一种愉悦的懈惰感,我感觉可以把艰深的自我认识与思考全部交给她一个人完成,而这些以往全由我自己来承担。放弃一些最基础的tj对我来说会更轻松些。”
不过,焦虑仍然存在,十七在自我认知的时候也丝毫不觉轻松,她曾经抱怨:“无论何时当我尝试思考自我时,我的思想就变得混乱不堪。我感到所有刚遇到想要交付的人的时候,就好像有人举着灯带领你穿越一条黑暗的走廊,却害怕走到一半的时候灯光消失了,只剩下你一个人独自呆在黑暗中。”
十七说:“5M的作用就在于它能给人带来绝对意义上的安全感。假如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任何在那一刻比我们强大的东西剥夺走一切,那么我们的生活的意义就只剩下满足于当前这一瞬间了,所以我选择了5M。当我真真切切臣服的时候,所有的不安,焦虑,怀疑,在那一刻也都会变成接纳与感恩。”
是啊,人这一生,迟早会把自己交付给一个比自己更高的存在者,或者上帝,或者组织,或者爱人、艺术、金钱,以及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主义…在交付之间,有没有经过百转千回的苦痛思索和挣扎?交付之后,在那个更高的存在者阴影下面,是否还保有哪怕一丁点的怀疑和反思?太过轻易地委身于人,总让人怀疑之前的挣扎缺乏诚意。交付之后便意志坚定地把它当做福音传递对待,则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蒙昧,哪怕它以信仰的面目呈现。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土耳其诗人塔郎吉的那首诗:
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
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
去吧,但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这样的字句很扎实,就像我们所向往的5M,它通向远方,但绝不虚无和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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